谈起四年前的事,感觉已经很久远了。

很多人都经历过高考,并且留下深刻的回忆。但我想起来,却只记得考场上看到试卷时的恍惚。那种恍惚在后来的日子里慢慢转化成一种迷茫的情绪,荡漾了我的整个大学。

查分数的时候,我和觉晓在同一间屋子里,后来我们不约而同地莫名其妙地考上了同一个名字的学校(两个独立分校),一个我们都从未听说过的学校。

我想那时的我,应该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想逃离这个小城市,于是一个人北上到了北京,现在想来是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有了这个开始,我离家乡越来越远。

就这样,大学生活忙碌地向我涌来。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尽己所能地融入这股洪流,我也并不例外,奔走于各种团建活动中。忙碌之余,在拥挤的八人间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那种不易言说的感觉可能是每天晚上在不足一米宽的小床上一躺就睡的舒适。

我从来自由。初中时我能从家里拿到每天的二十块钱,兴高采烈地在午餐后跑到学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一瓶饮料,无论什么饮料。高中时,我从未潜心于学业,肆意浪费着青春的时光。在大学的自由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

我开始在鼓楼的咖啡厅坐一下午,在南锣鼓巷逛一整晚,流浪在十二点的后海,并在一点时走过恭王府门前。和舍友一起,我们一起在房屋中介门前嘲笑着市价上亿的四合院,说着类似于「谁买得起」这样的鬼话。

然而自由从来不是什么罗曼蒂克的东西,其永远伴随着等额的代价。

课业对我来说一直时很烦人的事情,仿佛不需要严阵以待,但关键时刻它总会绊你一跤。我这一跤便从那时候开始,连滚带爬地滑了四年。

其实我有过完全放弃学业自学等待就业的冲动。那时我在一凯的宿舍里,当我提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质问我为什么不直接退学。我们沉默着坐了很长时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软弱无能。

改变这一切的是我因为无聊参加的ACM队十周年纪念活动,在吴琦学长精彩的介绍下,我得以在台下一览了王鑫、锦鹏等学长的风采。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一切才刚刚开始,21世纪是属于计算机科学的世纪。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的故事稍显平淡,我开始在任何课上学习编程,做题到深夜,最后以末流水平入队。值得一提的是,在接触算法的最开始,我就偏执于计算智能。我对计算机不能自己优化算法感到困惑,在我看来那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在第二个学期末,我以末流水平转入 (opens new window)计科。看着现在的计科转专业压力可能难以想象,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和博哥一起到307提交了申请。辅导员敏姐还友善地询问是否有班级偏好,我们说没有。就这样,我迈出了追逐码农职业生涯的第一步。

不幸的是这一年的故事并未能平淡结尾。那一年的春节过后,一直疼爱我的外公突染重疾,溘然长逝,这是我生命中最沉重的一次打击,使我在精神上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振作,直到 (opens new window)那个学期的结束。